错误

悠然自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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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误

  

  ——朱秋菊

  

  

  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帏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题记

  　　

  我不知道我是同里生命中的归人，还是同里成了我生命中的过客。

  那年，我们在那条深得看不到尽头的巷子里邂逅，我不知所措。

  走在同里的青石铺就的小巷子里，脚步是轻快的，心情是古远的。闲散的游客，拉客的三轮车主和摩托车主，身段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人，自家楼房抑郁症的伪装现象有哪些或小屋开出的一爿门面，彬彬有礼地招徕过往游客的店家，当地人的恬淡而平静的生活，如我在南方市镇之所见、所闻，亲身经历，我仿佛回故里，走在儿时的故乡的小县城，乡风依然淳朴，乡音依然亲切，无论何时何地，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充满着温情。

  在同里，只宜用这样的心情，一步步地丈量那一条条青石铺就的小路，也只宜用这样的心情，感受同里的水的气息，感受同里的牌坊，绿树，红灯笼，小桥流水，通幽的曲径，高低错落的粉墙青瓦，和平劳作的人们。

  我竟毫无防备地被她慑魂，被她虏获，被她征服。

  　　

  下马，穿过深邃得如同天井般的小巷，绕过村前的老槐树，我已然踱步到她的窗前。她还在吗你去过陕西省最好的皮肤病专家医院吗？门前的柳树才悄悄露出新芽，而柳絮漫天飞舞的季节还没有到来。长长的青石板路上偶尔闪过一两个行人，鞋底碰撞发出的声响激起了水里的涟漪。翘首凝望，不远处的断桥上缓缓走下石阶的，不正是她吗？只是无情的岁月在她的容颜里留下了痕迹，如今红颜变白发，秋波成晚烛。

  她混浊的眼眸里似乎也捕捉到我的身影，拖着她蹒跚的步履朝我走来。近了，近了，我上前搀扶住她孱弱的身躯，却被她粗糙的手紧紧抓住，仿佛时间的砂纸从心里擦过。

  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一口纯正的吴侬软语里深藏着她一辈子的期许，一辈子的等候。老人的泪在她褶皱的双颊上肆无忌惮地横流，我不知道如何弥补岁月造成的伤口，能做的只是握紧她的手，让她的泪在我的心里流淌。而我始终不敢正视她的眼眸，我怕，我怕她一眼看穿我，一眼钻进我惊恐不安的心房。

  我多想为她再停留一刻，停下我匆匆的马蹄，停下我劳顿的旅程。可是我又能停留多久呢？我女性发出的暗号男性懂么终究要离开，不是吗？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过客停留再久也终究是过客，成不了归人。

  转身离开，背影苍凉，夕阳只留下一襟晚照。不堪再回首，同里的水流声还在耳边汩汩地唱着。我知道断桥之上，她还在那里等待，等待真正的归人。

  　　

  我来了，我走了，如一掠浮光，如一道涟漪，转瞬即逝。于同里，我只是千万过客中之一，而于我，一个向往北方的粗犷与雄性的人，邂逅同里是个错误，而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个错误是那么美丽。

  同里，我曾来过，也许你的青石小巷早已忘记我达达的马蹄和轻盈的脚步；你曾来过，我一辈子将铭记你的一袭红袖，一领青衫，一曲小调，一壶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