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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楼下
在八十年代,这栋八层的楼房在这片居民小区是最高的了。这栋楼一直闹哄哄的,大家都爱互串门子。七楼小张结婚,“哄”地一声都聚在七楼。三楼王老师儿子中了名牌大学,“哄”地一下又到三楼呆着。
这里,的喜事时一点也不含糊。可一旦没事了,大家最爱做的事就是听一楼的和二楼的两家闹。
一楼和二楼的男人都是不说多话的,话都让女人说了。两个女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你不忍我也不让,翻脸了不挂一丝情面。
清早,一楼女人在小院里生煤炉,可把楼上人给呛着。但都知道一楼女人是马蜂,惹不起的,只好关紧窗子,不让进烟。但二楼女人白癜风有什么症状就不会如此妥协。她从阳台上向下“喂”了声。一楼女人摇着扇子继续生煤炉子,“日照香炉升紫烟”。二楼女人一听就气得牙床战战,又听到女儿呛得直咳嗽,更是火了。挽起一大盆洗脸水,“遥看瀑布挂前川”!一楼女人顿时成了落汤鸡,炉子也流出水来。这一闹,出口就再也不见诗文了。三楼,四楼,五楼,六楼北京治疗白癜风手术多少钱,七楼的窗子都打开了。(八楼没人住)。孩子们被喝进里间了,大姑娘小媳妇在阳台上看着听着,取经吧。
记得当年我搬走的时候,一楼女人和二楼女人还曾“专门为我大吵一顿送行”。在外面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去年又搬了回来。原先住在六楼,但六楼早已易主。小张两口高飞了,我一家就在七楼住了。
每天早,我总爱伸出头来往下看看。可惜只见一排又一排的防盗网。想想以前,阳台下满是脑袋。
每天上下班,从一楼爬到七楼,很清静,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下午回家,见二楼门前有份报纸。我捡起来,按响门铃。一会儿,里门打开,防盗门里露出一张上了涂料的脸。隐约还记得她长像,八成还是二楼女人。不过,声音倒吓我一跳,她柔声问道,“什么事?”“我原先住六楼的,现在七楼。”“喔。”她一手按在门边,随时准备关门。“这份报纸应是你家的。”她便从铁栅栏里伸出俩手指,把报纸夹了去。门“轰”的一声,画了个感叹号。万籁俱寂。
回到七楼,见门口几个人敲得叮当作北京中科白殿疯医院响。我对妻埋怨了声,“弄得跟看守所似的。”
现在,我家也被铁网掩得个严严实实。我想搬家了。白天见到的是铁网栅栏,晚上回来也净看到这些。
我这辈子最懊悔的第一件事是当了狱警白癜风吃什么药最好,第二件事就是又搬回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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