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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树利一周年的祭日
<共计2507字>
写在树利一周年的祭日
——冬云
二零一三年腊月十九
冬云
今天是腊月十九,是四妹夫何树利一周年的祭日。因为妹子翠凤计划就过一个三周年的节日,因此,我们没有前去祭奠,可心里总是不踏实,料想翠凤这几天的心情必定不会平静,因为这个黑色的日子会勾起她的心伤。几次拿起电话想慰藉一下,但又怕引发她心中的伤痛,一直也没有打成,尽管如此,一年前的悲情悲景,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树利,是我四妹夫,他走得太突然了,年仅四十七岁。午后三点多,从家到钢厂的路上,已经到了钢厂门口就发生了车祸。被送进了丰润大医院急救室,进行手术抢救,本该做五、六个小时的手术,不足两个小时就被推出了手术室。是不是手术做得很顺利?我们怀着希望,不安地向医生询问,医生告诉我们,手术已经无法施行。我们的心咯噔一下,顿时沉重了。从十一楼的手术室降到一楼,树利被送进了lcu重症监护室。我们的心也一下落到底儿,希望很渺茫了,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因为进了重症监护室就等于来到鬼门关。这里,鬼门关和人世间仅一墙之隔,我们在这个家属等候室焦急的等待着,盼望着亲人的苏醒。不一会儿主治医生唤家属签了病危通知书。
这是二零一二年的年末岁尾,春节的气味已经临近。这一天是腊月十五,这一天对于树利是灾难性的日子。对于我们也是一个心痛难忘的日子。与重症监护室一墙之隔就是重症家属等候的房间。这个房间足有六十平米,重症家属和亲属可以昼夜在此等候,以便于医生呼唤,由于非到下午三点半至四点,平时不随便探视,因此,在这里等侯的家属及亲属都显出焦虑不安的神情。重症监护室有两种可能:一是转危为安,转向普通病房,重返阳间;一是跨过奈何桥,走进阎王殿,到阴间去注册,这在重症监护室是经常而又平常的事情。前几天,和树利一个村,并且在一个厂里上班刘云涛专家介绍,也是因车祸罹难,从这里刚刚走进了“太平间”。也仅有五十几岁。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瞬时在人间消失了,真是车祸猛于虎啊!手背上突然有小白片是怎么回事
在家属等候室,我们切实地感受到了人世间和鬼门关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人哪,本来在大自然面前就显得极其脆弱,再加上人类自己人为的因素所造成的灾难,给多少家庭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和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挨过去,我们每天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希望奇迹的出现,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做出万分的努力。第二天上午九时,医生例行向家属交待情况。下午三点半,我们急不可耐的跑进重症病房探视,用亲人的渴望和轻声的呼唤想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一连几天过去,看来我们的希望已经变成了奢望。
天夺其魄,人力难及,亲情和金钱难以唤回他的生命。到腊月十九的下午三时,医生通知,一切生命指标完全消失,已经自然死亡。短暂的人生画上了沉重的句号。
树利的不幸遭遇给亲人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痛苦,尤其是相伴二十几年的妻子,难以经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几次哭得死去活来。逝者没有了痛苦,把痛苦留给了亲人和亲属,让他们在心灵上默默地承受着。现实有时是残酷的,简直令人难以接受,但又不能不接受。就像是一场噩梦,但又不是噩梦,因为噩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而现实却是无法改变的。它给活着的人留下永久的心痛。而这种心痛只能靠时间去疗救。因为只有时间才是治愈一切心灵创伤的良药。
死者遭到灭顶之灾,生者承受着心灵的巨大痛苦,交通事故实在是太可怕了!二零一二年的年末月腊,祸事迭出。天空一直都被雾霾笼罩着,阴沉着脸,似乎对人类在自己的生存空间中不负责任的做法的极大不满。
树利最后的人生路程,是腊月十五下午三时从家里到钢厂,未进厂就进了医院手术室,接着到重症监护室,腊月十九下午三时遗体就安放到了太平间。谁曾想,这短短的几里路竟是他的不归路;这短短的四天竟是他生命的最后四天。他在人世间的一切都已经全部结束,包括烦恼、忧愁、辛劳,痛苦等等,把这一切都留给了亲人及亲属。腊月二十四,他最后一次回到家里,因为看了日子,二十五发丧。他回家这天下着小雪,纷纷扬扬,茫茫大地献白花。亲人们看到了他的遗容,哽咽嚎啕,悲痛欲绝。乡亲们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泣不成声,黯然神伤。上天啊,阳间的这一切冥间不知知否。
古人说,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戏文里说“阎王让你三更走,怎么也留不到五更天”是迷信还是天机?有人说,上帝对人这个万物之灵,是先造死后造当患者在生活中出现白斑扩散怎么办生,无可考证。但我相信,生命的长度是个定数,很难改变,命运这只无形的大手牢牢的控制着。一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因为性格决定命运,性格是改变不了的;环境影响性格,而大环境个人又是无能无力的。
民间流传说,该河死,井死不了。人究竟该怎么死,什么时候死,谁也不知道,这问题是人类永远解不开的密码。不知什么时候死,活着才有点意思,心里才会年轻化。即使有了重病,心中也存在着希望,盼望着早日康复。如果知道了生命的倒计时,谁都会难免消极。圣人孔子知道自己将死,唱出了“泰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最后一首悲歌。据说诸葛亮知道要归位,但因为伐魏未竟,出师未捷,想借寿,但没有借成。是上帝太吝啬,还是太公平?可能,上帝在人生死攸关的问题上始终坚持着自己至高无上的一视同仁。
有的人与死神擦肩而过,也许是阳数未尽;有的人与死神结伴而行,或许是阳数已绝。
树利短暂的一生多灾多难,仅仅结婚二十几年中就有多次遇险,一次给乡邻架电线从房上摔下来,还有一次是钢筋把他连人带摩托一起抽到墙上,另有两次车祸,都住过医院,看过医生,可都能化险为夷。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你的后福在哪里?天上风云可测,人间祸福难料,孰知等待你的是更凶险的车祸?这次终究未能逃出,遭到了灭顶的厄运。
腊月二十五是树利上路的日子,魂归异乡,天空依然飘着雪花。纸灰飞扬,哀乐声声,长歌当哭,亲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号又怎能唤回生命的回还。沉淀在亲人心中的是永远的沉痛。生命无常,又一次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解读,一个鲜活的生命,幻化成孤独西去的阴影,留在人间的只是一方遗像。
亲人走了,留给我们的是深深的思考:平安,离我们既近且远;危险,离我们既远且近。为了生命的平安,为了家人的幸福,我们应该居安思危,出行时,时时注意,处处谨慎,谨防硬病。否则,生命之火一旦熄灭,又怎能再度点燃?
树利,愿你在天堂安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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