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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抑郁症后，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去了一家医院做义工，大概是因为医生是我长这么大最向往的职业吧。
医院最近收诊了一名叫田桂枝的患者，28岁，来自农村，育有一儿一女，儿子6岁，女儿3岁。来的时候表情痛苦，呼吸困难，无法平躺，无法进食。经医生初步诊断，为急性心衰。然而问其本人，直至患病前，她的身体状况良好，心脏也从未有过任何问题。一直站立在病床旁的是她的丈夫，老实的庄稼汉，穿着、皱纹与他实际的年龄毫不相符。他极力睁着他的眼睛，注视着会诊医生的嘴巴，快速地一张一合，却又似乎什么也听不见。医院每天都上演着这样，对于一些人是人间悲剧的场景，与患者和家人而言，我们都是淡定的“旁观者”。负责田桂枝的主任医师顾主任向一郑州白癜风医院圈医生吩咐着接下来的治疗方案，然后转向丈夫说：“你妻子可能是急菌感染，要尽快进行手术，情况也比较危险。你现在立刻去急诊挂个号，不要排队，尽量快点。”丈夫勐地一颤，一个劲儿地“好，好…”可他的身体木了，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转，茫然地扫视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庞，样子可怜得很。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你把包挎上，我带你去。”终于，他有点回过神来，紧紧地跟着我，脚上的塑料拖鞋的声音。“啪——啪——”回荡在有些昏暗的走廊上，我一向讨厌异性走路的时候懒得抬起脚来，于是在这样一个三伏天，我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挂号窗口长长的队伍，他的脑子似乎又混沌了，傻傻地站在原地。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怂，老婆的命都在自己手上路，难道连大吼一声的勇气都没有？但，可怜，是真的可怜。这会儿也不是“恨铁不成钢”的时候，我迅速拉他到一个挂号窗口，人头攒动，我只当是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挤的末班公交车，所以轻而易举地，我挤到了窗口的最前面。
“麻烦，顾主任急号！”
办完所有的手续后，我又挤了出来，在一片整齐的南京市骂中。把单据一把塞到他手中，“你快上楼找顾主任，要是他不在，你找荣医生也是一样的。荣医生你认识的吧，就是刚才站在我身边的那位。他上衣白大褂口袋里放着一块Burberry的手帕，有很明显的logo，诶，估计你看不懂那个商标…”我一着急就容易话多的毛病一直都改不掉。
“知道，我认识荣医生。刚来的时候，荣医生让我有什么来不及办的可以找你帮忙，白大褂最白的那位。”他适时地打断了我的啰嗦。“君肤美”
“哦，好的，那你快上去吧。”
“谢谢你，医生。”
我刚准备向他解释我并不是个医生，他就消失在了一片人头中，谁第一个把人多比喻成罐头里的沙丁鱼的？真聪明。转而回想他刚才说的一番话，荣医生居然会让重症患者家属找我去帮忙，他不是一直嘲笑我虚伪、自欺欺人嘛，我就是他最看不惯的那种同情心泛滥的圣母。还记得与他的第一次对话：
“你是许主任介绍来的…义工？”
“对，许小云，我阿姨。”
“她是不是你阿姨，我不感兴趣，也没什么好跟我强调的。总之，你只做你该做的，关系到病人病情的，你离远点。还有病人的病情，你要保密…” 夏季白癜风注意饮食
“明白，没人比我更懂保密病情的重要性。”
他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转而又低头去检查研究生的写的病理报告。
田桂枝的手术就安排在今天下午一点，我来到她病房，安慰她放宽心，不要太紧张。她只点了点头，然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她丈夫便是这片沉默里唯一的主角。她极力地睁着眼睛，不知道是怕眼泪掉下来，还是因为怎么看都看不够。半晌，他对丈夫开口，“先别跟大宝、二宝说，要是真下不了手术台，就跟他们说我出远门了。好在孩子们还小，总是好骗的。我妈那儿，你多担待点，她退休有工资，身体也还行，不会麻烦你很多的。”
丈夫看着他有些自嘲的表情，“我呢？你没什么话留给我吗？”
田桂枝抚上丈夫丈夫的手，拍了拍，“你…好好的。钱，总是赚不尽的。”之后，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我自觉待着也不合适，轻轻掩上门出去了。田桂枝也只比我打上2、3岁吧，摊上这种临终遗言的事，居然会如此平静，难道一点都不害怕？毕竟，她不是没有听到手术的大概过程，开胸白癜风的发生与微量元素的关系大吗，让心脏停搏，开启治疗白癜风的中草药都有哪些体外循环。把受细菌感染的一片瓣膜取下来重新换上新的…这所有的一切，一点都不恐惧吗？如果面对我们这些外人，会不自觉的掩饰、伪装，那么面对自己的丈夫呢？还是那么冷静，仿佛离职交接工作一般。那么我呢，我每天渴望一场意外，一个绝症或是一个灾难，让我快点去死。听到顾主任描述手术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内心是恐惧的，并非我所希望的死神有朝一日会光临我。瞧，脑子又陷入了这种混沌中。看了眼表，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来这里，至少有一点是好的，能正常吃饭了。
饭堂正值高峰，我这个闲事佬自然无所谓，排哪队都不着急。等待的时候，旁边的人都趁着这会儿功夫赶紧滑一滑手机，放松一下。我一般就站着，放空脑袋，等就是等。往右边手看过去，荣医生也在排队，若有所思。我稍微清了清嗓子，“荣医生！”他看见了我。
“过来我这边吧。等轮到你，你那队的菜恐怕就要被扫荡空了。”
他不动，我进而提醒他，“来吧，下午1点不是还要和顾主任准备田桂枝的手术吗。现在也不早了，我早看见顾主任吃完上去了。”
他闻言，微微颔首，“那不好意思了。”
打好饭菜，我特意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突然，对面多了一个饭盒，我以为是来拼桌的，便没有抬头，自顾自继续吃着。。那人坐下来开始划饭，我一下偏见了他上衣口袋的手帕，抬头，果然是荣医生。一脸惊诧。
“怎么，不同意我在这吃饭？选这么偏的位置。”他一边吃菜一边和我搭着话。
我回过神来，“陕西治疗白癜风去哪里没有，没有，选偏的位置是因为坐的人少，相对干净一点。”
他没说话了。于是，我们默默地很快解决战斗，他吃得快，我吃得少。我准备端盘走人，见他还有继续待的意思，礼貌起见打了声招呼，“那，我吃好先走了，荣医生。”
“歇会儿吧，我有话问你。”他示意我继续坐会儿。掏出一根烟，“介意？”
我摇头，但还是悄悄地将身体向后靠了靠。
“你在这儿觉得好吗？为什么不去工作，大学应该毕业了吧？”
“挺好的，回家能吃下饭，睡着觉。”我没有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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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2 02: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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