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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姐是我的同事,年长我十岁,大概是前年吧,突然得了癌症,这令我们极其吃惊。怎么会呢?看上去那么丰腴的人,怎么说得病就得病了?吃惊之余,难免内心有些凄凉,感叹人生无常。从此伊姐去省城医院看病,再也没有回来过。
半年之后的一天晚上,我梦见了伊姐,我们俩站在海边,海水泛着波浪,拍打着堤岸,海风扑面,把我们的头发撩拨的四散,伊姐给我说着话,还是那副刚硬的气态,无论形态还是话语,总是带着一股倔强,她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短发随风向后飘去。后来我觉得海水实在汹涌,海风也太肆无忌惮,就建议躲进海边的石头房子里。那间没有盖顶的石头房子,仿佛是早先废弃了的,一色的鹅卵石的墙面。躲在里面,满耳朵响着那哗哗的海水声,仿佛威胁着我们,想要不将我们淹没它誓不罢休,我有些紧张了,可是伊姐依然面向海边的窗口,冷冷地倾听着。早上醒来,这个梦还在脑北京治愈白癜风的医院海里清晰着,那些日子,差不多淡忘了伊姐,由于这个梦,再一次将我的心扯向伊姐,这个梦想传递给我的是伊姐的一点什么信息呢?难道是伊姐那颗不静的心吗?谁都知道那个病的最后结果,它其实已经明确告知了一个人的生命终点就在不远处。明知道并且能看见自己的生命终点,这时的人是需要多么强大的精神勇气啊,同时也需要一颗多么坚强而辽阔的心胸!我猜想伊姐的内心深处时时波涛汹涌,正如梦里的那样,她又是倔强的,她面朝大海,挺立岸边,随你波涛泛滥。但无论如何,这个梦再次让我想念惦记起伊姐来,有时间的话,我打算去省城看看她。
时间匆匆,数月过去,我还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去看她,但打听了她的一些情况,无非是病情还算稳定,控制的也不错,伊姐的精神状态很好。一天夜里,我又梦见伊姐,伊姐坐在病房的床上,床边是敞开的窗子,天气真好,一束阳光照在伊姐的身上,床单被罩格外白净,我端着一盆花枝争俏的茶花走进病房,那花开得满枝头的红粉,伊姐见我进来,高兴的招呼我赶紧到她的床边,还直叹那盆花开得好。北京最权威白癜风专科医院我把花放在另一张床的地上,就在这时,盆里所有的花枝都齐齐地断了头,纷纷落于地面,北京手术治疗白癜风费用就在我惊诧之间,梦醒了,那时还在半夜,后半夜我的思绪几乎纠缠在梦中的景象中,我悲凉地感到伊姐离生命终点不远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看伊姐,否则我心不安。
一个月后,我乘车去了省城,找到了伊姐住院的病房,她和家人是知道我要去的,特意准备了一下,病房打扫得很干净,伊姐没有卧床,穿着棉的印花的睡衣睡裤,脖子上紧紧围着一条毛巾,怕风钻进去似的,尽管屋里暖气温热。她坐在床前,一见我进来,先紧抓住我的手,拉我坐在她的对面,她面无血色,双眼已经少了光泽,灰蒙蒙的,仿佛湮灭了生命的光芒,但她的手很温暖。我想哭,而且已经泪满眼眶,她给我说着话,那双眼睛直愣愣的瞅着对面窗子,眼光迷离,带着绝望。只记得她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美,我快要死了,真的,我活不了多久了。她叹了一口气,依然看着窗外,似乎做好了心甘情愿走的准备,一点恐惧的表情也没有,有点像秋末的残枝,不到被风折断时,仍然坚持那份倔强地挺立。照旧的,还是那些老套的安慰,将话题转移过去,她也不时地参与一些现实的话题。这就是我和伊姐最后一次的见面,自然的,她没能活过那个冬天,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们身边的人如伊姐这样的真正走去另一个世界的还算少吗?人总是要死的,自然的选择就是这样的,它需要新陈代谢,需要新的活泼的生命取代旧的衰竭的生命,倘如不是这样,它也无法存在下去了。白癜风丸零售价格是多少元但我们毕竟是有情有意的人,对于那些曾经在我们身边生活过的人,总是抱有或多或少的情感在里面,尽管他已离世,但我们依然有时在不经意间会想起他们来,念起他们的容貌,念起他们种种的好处,甚至有时也会怀念起他的一些缺点,如此等等,免不了联系到自身的存在和未卜的将来,忧郁一番,感叹一番,越加觉得生命的可贵,活着的好处,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那种抓紧时间好好生活的紧迫感就尤为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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