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无奈

色色天 · 发表于 2019-4-14 18:01:49

  　　

  　　

  俯拾一段闲情，摈弃对活的苛刻，以散淡充溢心境，昼游离于户外的山野，夜倚窗凝望灿烂星空，对我都是那种劳顿后的飘逸，有时想想，活的滋润是不是就在其中了？

  我常在空闲时一家人到城中的公园。公园并非清静之处，角角落落里拥满了人，不小心还会被那些相拥的一对对弄得一脸尴尬，所以，我们只有围着公园的甬路转。

  另辟的清闲，却非出于心身的坦然，仿佛只有置身事外，才可去如此想。

  放手女儿，让她像飞去的鸟。不要去经意那些荆棘磕绊，跌倒了爬起来，有时弄疼了哭起来，我也会一幅快乐无比的样子。妻子虽在一旁唠唠叨叨，时有的责怪，也无非饱含对幼小的一种呵护与爱意。此时的我全当耳旁风，早把心情放向别处。俯视一片绿，远眺一爿境，仰望一朵云，谛听一种音，沉湎于另一派的陶醉！

  哲人言，“人，诗意的栖居”。我以为，这样的诗意只是闲而偶得，且需以心渐进自然。“世有万物，皆为人设。观感一理，备人观者，亦备人感。天之生此，岂仅供耳目之玩，性情之适也哉。”这是清人李渔的活的艺术，一语中的，全因“性情之适”，“适”字意蕴一个“入”字和“醉”字，不入心何去谈乐呢！

  有一天，我在公园内真的寻到了一处最佳去处。这是一片榉树，置于起伏的缓坡上，如一袭山林。坡上有一丛枝干横逸的榕树格外醒目。时值秋阳恬淡，榉树火红，远景明晰。

  一家人簇拥在榕树下，小女儿一扫往日的萎顿，一会爬爬这棵树，一会攀攀那根枝，活像林中鸟。我喜欢这样的氛围，不需渲染的热烈，不用付诸太多的想象而神似，心的静处正在火热中。于是，我躺在草丛里，微眯眼帘，将天变为一线，看鸟影倏然而过，望云朵翩翩而飞。

  梦境的情形仿佛又多了一层色彩，女儿真的变成了会飞的鸟，翅膀的闪动传送着一种歌的韵味。妻子的笑容印在天际，耳语像嘱托，在那片绚烂的夕阳里，布施般地融入霞光中。

  所以，闲暇回忆时，我感到一种来自身外的温北京中科医院骗人馨。久而久之，给我的性情的适宜带来紊乱。一方面，繁琐的事务所带来的劳顿已使精神倍感压力，同时又感到生活之于的平淡和干燥。另一方面，飘逸于现实之外的这种怡情逍遥又会带给我一种乐不思蜀式的麻木，进而形成对现实生活的焦躁和无奈！

  昨天我回家，正值春忙，满野的人正在梳理田垄地畔，撒开的新粪升腾着一种默默的气息。远远望去的河岸或路旁，杨树和柳树已闪烁着一派朦朦胧胧或清清晰晰的绿意。

  二弟正在家门口的塑料大棚里培育西瓜苗。去年西瓜的行情不好，种的二亩西瓜仅卖了一半，另一半贵贱无人要，眼睁睁地看着烂掉了，疼得弟媳得了一场大病，幸亏一茬花生补了亏。令人汗颜的教训让我有点谈瓜色变，而二弟的平铺仿佛并不在意，今年他又种了。听说生瓜芽子像孵小鸡，有时温度偏低要将瓜芽揣在怀里，蹲在潮湿焖热的治白癜风西安哪家医院好瓜棚里一呆就是一天。真的令人不可思议，怀抱的希望竟是这种温存的艰难，假设老天有眼，怎么能去有亏这样老实的人呢！

  我猫腰进了二弟的瓜棚，不去说闷热潮湿，单那臭烘烘的粪味就足以让人窒息。羸弱的瓜苗蹲在拳头大小的塑料壳里，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地面。二弟、弟媳满脸的汗水，还在往塑料壳里一棵一棵扦插，听说将瓜苗扦插在葫芦苗上，可以避免一块地里再年种重茬。问二弟今年的行情，他憨厚地笑笑，说：“要能知道行情，谁还会亏”！这种“洞明”基于这样的暧昧，希望的萌生在两可之间，对于囿于土地、赖于土地的二弟来讲，绝不是愚昧，而是一种无奈！

  联想到没有走出来时的自己，也许是一种悻悻然！

  我突然觉得心里一片空旷！闲情的俯拾像是一种故作，所谓的飘逸也似矫情，滋润的同时却在糜烂，与其说是“诗意地栖居”，毋宁说是“失望的回归”！

  人的性情的迥异，也许全在乎时过境迁，正是在此情此景中，我发现那种潜隐于深处的中矩和不安。作为一个并没有真正离开土地的人，父母和父母一样人的艰难还在二弟和二弟一样人的身上延续，所以我的心时刻都在牵系，也凝视着他们的劳作，更关注着瘠薄土地上良莠不齐生长的一草一苗，有此等心境，诗意能不是枉谈吗！

  所以，平时的闲适，因这活的苛刻，所求的恬淡，在我身上绝没有什么永在的长久，只有稍纵即逝的幻境。终究的情形是这样的：不论春夏秋冬，我都要一家人牵手，经常回到老家，不仅仅教女儿认识养活我们的这庄稼那蔬菜，重要的是教会她认识侍弄这些的艰辛，尤其要记住这样的人！

  惟其如此，心里才会踏实，白癜风精准检查才会时刻警示自己用汗水的辛劳换取的滋润才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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