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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下雪了吗
天堂里下雪了吗
——红尘飞雪
2005年12月5日,很平常的一天。
除了这个冬季的第二场雪,在窗外静静的缤纷,世界维药驱白片治疗白癜风怎么样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对于我来说,却是又一道痕,狠狠地刻在心上。
那是一辈子的痛,不能摸,不能碰。甚至,不能回忆!
十八年前的这一天,父亲去了。
那个冬天的午后,下着漫天的大雪。我带着弟弟,站在医院急救室窗外,远远地看着大人们在屋内手忙脚乱的给刚刚停止呼吸的父亲穿衣服。
父亲的脸苍白憔悴。那么顽强地和病魔抗争了半年,他实在太累太累了。
没人能够阻止和挽留父亲离去的脚步,尽管我们从不曾放弃。
只能绝望地看着白色的床单,如雪,覆盖了父亲瘦弱而孤单的身体。
世界在那一刻,安静的似乎停止了转动。只有纷纷扬扬的雪,淹没了周遭的一切,包括悲哀,包括诀别,包括渐渐远去的生命。
那一年,我只有十四岁。弟弟十岁。
那么幼小的我们,对于死亡的概念还很模糊,还不能完全了解那一种刻骨的悲凉。
我只是一直紧紧地握住弟弟冰凉的白癜风需要注意的地方有多少个方面小手,两个人就那么站在雪地里静静的流泪,无助的象两棵冬风里的小树。
知道父亲从此走白癜风患者服用盖白灵能不能治好白斑出了我们的世界,知道从此生命的路上再也没有为我们拨开迷雾的温暖的大手。
他们说,父亲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永远不会再回来。
那个地方,人们叫它----天堂。
这么多年,我没有为父亲写过一篇完整的文字。
在逝去的生命面前,所有的文字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笔,怎样的坚强,才能写出天人永隔的巨恸。
那些泪,那些痛,那些暗夜里的惊醒,如何用几段简单的文字就承载得了?
只能把所有的想念,都封存在心底的流年。
一任那渗入骨髓的呼唤,夜夜浸湿沉睡的梦。
梦里有你,还有一群低语的冬风。
如泣,如诉。
渐渐,那个下着大雪的午后,成了生命里最深的伤疤,在红尘轮回的悲喜里,越结越厚,厚到不敢轻易的走近,不敢轻易的触碰。
我怕揭痂的一瞬,血会奔涌而出。
那是父亲身体里的血液,如今,以相同的速度汩汩地流淌在我的身上。
因为我们的存在,父亲永远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他的精神,他对我们的爱,将以另一种方式永恒!
每年的父亲节,都是过的最艰难也最痛苦的一天。
走在喧闹的街上,心是空的。那么多的鲜花和礼物,那么多的问候和祝福,我不知道该送到哪里。
那个应该呆在家中,在午后的阳光里悠闲地读着报纸,等着儿女们送上祝福的人,此刻,在遥远的天国。
那么遥远的距离,那么高耸的云端,怎么寄送?如何到达?
我只是个卑微的凡人,望不到天堂的模样,听不到天堂的声音。触摸不到父亲温暖的大手,也感受不到父亲慈爱的目光。
更痛苦的是,我们必须在那一天转移母亲的注意力,不让她看报纸,看电视,怕节日的气氛给她徒增伤悲。
这么多年,母亲以她超乎想象的坚强,给这个不完整的家,撑起一片温暖的晴空。她把双倍的爱,都给了我和弟弟。每次回家,见到的永远是一张从容而微笑的脸。
两个幼小的心灵,从没有因为失去父亲而有一丝的孤单和慌张。
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没有见过母亲的眼泪。
她的痛,都在心里深埋着。为了儿女,她甚至剥夺了自己悲伤的权利。
我们的痛,又如何及得上母亲的万一?
十八年了,几乎很少梦见父亲。
我苦苦的等,他始终不来。
一如他生前对我们的爱,那么浓烈,却总是远远的不肯靠近。
小时候,父亲对我们总是严厉的。印象中,他几乎没有抱过我们,我和弟弟也很少在他面前撒娇。
可是,每次下雪的时候,他却喜欢带上我们,在大雪里好好的玩上一个晚上。他给我们做雪橇,帮我们堆雪人,象个大孩子,拉着我们在雪地上奔跑嬉闹。
父亲爱雪。理工大学毕业搞了半辈子科研的他,却有一份浪漫细腻的情怀。现在想来,我敏锐善感的天性,一定来自于父亲的遗传。
那时,妈妈总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我们三个人在飞雪的世界里起舞。
那样的童年,那样的画面,那样一去不回头的幸福啊!
父亲终于来不及陪我们长大。他的英年早逝,让我和弟弟过早地尝到了生死离别和人情冷暖。
虽然残忍,却也让我们比别人更早地学会了坚强。
父亲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无忧的童年,却不给我们一丝回报的机会。
这份缺憾,我们注定要背负一生!
这些年,最想做的,就是紧紧地拥抱父亲一次,感受他宽阔的肩膀,给我最坚实也最温暖的依靠。
告诉我,怎么能够?
2005年的第二场雪,在父亲离开我们十八年后的今天,几乎是呼啸着而来。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相约吧。
弟弟打来电话,想和我一起再去雪地里走走。
初冬的夜,在纷飞的雪中,我们姐弟俩一直不停地走着,说着,回味着。以我们自己的方式,纪念逝去的父亲。
雪很大,风也紧,我们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象十八年前的那个午后一样。
这一次,是弟弟牵着我。他长大了。那几乎和父亲一模一样棱角分明的俊朗的脸,早已替代父亲成了我和母亲心里的磐石。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父亲的血,只有我们的心中,永远刻着父亲的名字。
我们是父亲的希望,也是父亲延续着的生命。
抬头仰望,飞雪的苍穹莫测高远。
在苍穹的尽头,父亲的脸清晰依旧,永远不老!
我知道,父亲是极爱雪的,这样的雪天,他一定在遥远的天堂,俯身注视着俗世中的我们。
天堂里也下雪了吗?在那个地方,将永远不再有两个顽皮的孩子,陪你一起在雪地上奔跑嬉闹了。
父亲,你是寂寞的,我知道!
雪,一片一片,迷离了思念者渴望的目光。
它的无语,我的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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