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饼飘香

e黑，等 · 发表于 2019-3-30 01:09:54

蛋饼飘香


  蛋饼飘香

  ——baby_txq





  祖父的房子在田的中央，四周空荡荡的。像一位孤独的老人，迷茫而无助。小时侯，我经常去那儿。

  “吱呀”推开斑驳的木门，几十个平方米的屋子，地面坑坑洼洼。每逢下雨天，雨水便顺着长满枯黄宿草的屋顶滴下来。没多久，屋里的坑洼就被雨水填平了，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镜子，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懵懂的我使劲地用脚踩上去，泥水四溅。一不小心，脚底一滑摔倒了，疼的我眼泪直往下掉。祖父忙慌张地跑过来，一边用脚跺地，一边喊着：“都是你不好，把我的孙女摔疼了，打你，打你……”没想到任性的我哭的更厉害了，直到祖父答应给我做蛋饼，我才用满是泥的小手擦擦眼泪，咧开小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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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从扎满绳的歪篮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几个鸡蛋，轻轻地敲碎，再从蛇皮袋里舀出一碗面粉，不断地搅和。灶台真高，我够不着，慢慢地抱来个小板凳，急着上去帮忙。祖父转过身，忙用满是面粉的手把我抱下来，灰白的胡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小脸上。我赶紧跑开，端正地坐在在凹凸不平的门槛上，伸着脖子，眼巴巴地等着蛋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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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要睡着了，朦胧中祖父端着缺了口的碗向我走来，里面装着黄灿灿的蛋饼。他笑着，黄黄的牙齿，有几颗老掉了。我赶紧用满是泥的小手伸在碗里，好烫。

  “别急，锅里多着呢。”

  “我要全吃掉。”

  “行，不过以后可不许哭，不然，我让小狗来跟你抢。”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边吃，一边听那些老了掉牙的故事。也许有蛋饼的缘故，听起来仍然有滋有味。那年，我4岁。

  渐渐地我长大了，仍不忘去那间屋子。祖父笑眯眯地忙着给我做详谈得了白癜风怎么治疗能治好
蛋饼。他笑着，脸上的皱纹变平了，隐约焕发出一股红光。

  当我再来到祖父屋子的时候，里面变得更暗了，微微地有点儿霉味。他中风了，躺在帐子里，吃饭都在床上，用一件衣服垫在前面，上面放着碗，用那双手微颤颤地端在手里。看见我来了，祖父的眼睛里亮了许多，随之又黯淡了，他的嘴嗫嗫嚅嚅，两行老泪流了下来。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凑到了他的身边，“我，我想在做一次蛋饼”。那声音好像从天边传来，虚弱、苍老、干涩。我惊呆了，望了祖父好久好久，在泪光中我看见一个老人在挣扎……没隔几天，祖母变把那顶占满灰尘的帐子拆了（我们那儿有个风俗，人不能死在帐子里。）也就在帐子拆掉的那个晚上，夜静悄悄地，他走了。

  不知怎的，那天我和祖母都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站在灶台前，看着那里的一砖一瓦。那里有我和祖父的故事，有令人难忘的蛋饼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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