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

烈酒烫心。 · 发表于 2019-3-30 00:55:23

暗夜

走在空气里，前后都无人，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孤独很久了，我让自己走进又走出步行街的每一家商店。把商店的多数衣服都拿到身上比划一下。虽然，我知道自己根本不会买，我的口袋里只有五十块钱。
　　
我一个人热火朝天地试衣服，这样，我似乎不必孤独了。下午三点，我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坐着。身边人来人往，我看到对面商店里发着光泽的首饰，想起五年前晓明曾给我在脖子上戴上镀金项链的情景。我们手拉手穿过大街，买两块冰淇淋。吃过一半互换了吃。好吃下对方的味道。那时我们都是穷光蛋，刚才学校毕业，开始第一份工作，还没有领薪水。晓明把口袋里的钱全翻出来，一共十五元。刚好买到那条镀金的项链。他郑重其事地戴在我的脖子上，算是与我定情。
　　
两年后，我拿着镀金的项链去找他，他告诉我何必耿耿于怀地记着，它真的不值什么钱。你何必还留着，他的房间里走出一个时髦的女孩子。抓过晓明手上的项链，顺势把它丢在垃圾处篓里：“这东西是假的，也能当成证据？晓明，陪我出去看衣服！”女孩子很媚地对晓明说最后一句，回头又对我：“陈谷子烂芝麻的旧帐你还想算？你也看到了，晓明早就不喜欢你了。别来打扰我们了。”
　　
看到他们牵手而去，我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他们。
　　
当我坐在银行门口台阶上这样发呆时，黄德峰从银行出来，居然在我身边蹲下来。我是后来才知道他叫黄德峰的。我没有理他，也没有挪动地方。过了一下他说：“小姐，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坐坐，坐在这里是有碍交通的。我答非所问地：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
　　
他说，我也不认识你，那有什么关系？
　　
我站起来，准备搭车回家，他说，我送你吧，我没有反对。
　　
到了楼下，他给了我他的名片，然后和我道别，我奇怪地问他：“你不是要上楼吗，你送我回来，难道不就是想上楼吗？”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只说道：“大姑娘，随便坐在大街上不成体统，也不安全，谁都看得出你的精神状态，容易让我这样的人乘虚而入。我听了他的”我这样的人：”不免扑哧一笑。我说“我喜欢这样，那里人来人往，好热闹。” 说着说着我又哭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递给我纸巾说，快把眼泪擦擦。把妆哭花了。我大叫：“关你什么事！你又认识我。”说着转身上楼，他在我身后说：明天我来看你吧。你住几楼？我没有回答他，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车子离去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那条项链，晓明把它带到我脖子上的时候，说了很多海誓盟言。我听得昏昏然，以为早晚必是他的人，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付了出去。
　　
我翻来复不能入眠，自从晓明任他女朋友把镀金项链丢弃后，三年来，我一直处于一种寞名的空寂之中。刚浅浅睡去，就梦见穿过一条永不见白癜风给患者们带来的危害极大底的遂道。不管我怎样奔跑，都没有尽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惊醒过来，全身是汗。我坐起来，灯光白晃晃的特别亮，整个房间特别大，空荡荡的感觉只压在我的胸口上。我慌乱地翻电话号码，没有一个可打的电话，我拿起床头上黄德峰的名片，顺过来倒过去看了数遍，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黄德峰很快出现在门口，我把他拉进门，立即把门关上，生怕他会转身离去。我一直拖住他的手。我说：“我害怕苦，你不要走，别离开我，晓明。”
　　
黄德峰轻轻地说，我不是晓明，晓明是你男朋友吗？
　　
我说：“我知道你不是晓明，可是晓明，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把脸埋在黄德峰的胸膛上，说：晓明，你知不知道夜有多漫长？
　　
黄德峰一手抱住我，一手轻轻地帮我擦脸上的泪。用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然后，他低头看我，我喃喃道：“晓明，夜好漫长……”最后的话消息在他的怜悯中。他用力抱紧我说：不怕，以后的夜里不会再害怕的。
　　
这一夜睡得好香，我醒来时发现枕在一个男子的臂上。翻身起来，看到黄德峰棱角分明的脸。说实话，黄德峰长得很帅。他睡得正香，嘴角有一丝毫不掩饰的满足。或许他正在梦一个愉快的梦。若不是晓明，若不是我们没浪漫的爱情历程作铺垫。若不是我害怕黑夜，我肯定愿意好好和他谈一场恋爱，然后，嫁给他。
　　
我起身穿好衣服，快速洗漱，然后，用一把刷子敲床头柜：“黄德峰先生，请您起床回家!”黄德峰醒来，听到我的话，有些尴尬。他解析哪些方面可以诱发白癜风说声对不起，赶紧起身。又说：“非常对不起，借你的洗漱间用一下。”他迅速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出门时，回转身来，突然返回来紧紧地拥抱我一下。我感到心软软地动。
　　
到了晚上，我旧病复发，他依然如约出现在门口。在夜里，我躺在他怀里，彼此说着脸热心跳的情话。我说，我爱你，一辈子不分开。他呵呵笑着，把我搂得很紧。叫我傻瓜。第二天早上，我又冷冷地赶他走。
　　
我的生活似乎变得有味道了，不再害怕黑夜。仍然是我每夜打电话给黄德峰，他很快出现在门口。有时我问他怎么这样快就到。他就用一个拥抱回答我。
　　
我开始喜欢把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盼望夜的降临。在夜里，我有时叫他晓明，他就应着，不再分瓣。我和他说起晓明结婚了，说起晓明曾发喜帖给我，但我没去。又问：“晓明，你爱我吗？”
　　
黄德峰一脸认真地回答：“我爱你呢，桃花。”
　　
于是，我便缩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睡去。
　　
每天早上，我仍冷冷地赶他走。而他，总是在走之前使劲是拥抱我，就象是最后一次离开。让我无法把白天和黑夜决然分开。在接下来的九月，早上，他在我赶他出门时对我说：“桃花，我爱上一个人了。”我一愣，很快又道：好，很好，祝福你。哈哈。
　　
他还想说什么，我专横地不容他说话在，立即推他出门，并锁了门。
　　
我又陷入了无海限的孤独。晚上，我把黄德峰的号码从电话里删了。我存的他的名字，所以我对他的号码没有一点印象，甚至想不起是联通还是移动。我冷冷地想，他爱上一个人了，很好，他总会爱上别人的。
　　
早上，我洗漱后拿刷子到床边，才发现床上没人。原来黄德峰昨晚不在我这儿。
　　
他爱上一个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于是我努力想一夜之间改掉这个敲床头柜的习惯。可是，我又记起那个有长长遂道的梦。
　　
第三天，有电话来，我一听声音量是黄德峰，不容他说话便道：不必给我电话，不必给我解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说完就挂断电话。
　　
晚上，他再次打我电话，这次不等我开口，他命令道：“站到窗口来。”我走到窗口，他在下面向我招手，并在电话里说：“让我上去。”
　　
我说不行，好好陪着你爱的人去吧。说完挂了电话，关了窗，不再理他。
　　
我又记起那个有着长白灵治疗白斑你知道吗长遂道的梦。暗的深不见底的遂道，不管我怎么奔跑，都不见头。
　　
　　
　　
漫长的日子呀，没有黄德峰的夜晚，我才发现我早已忘记晓明了。
　　
半年后，我在商店门口碰到一家三口的晓明，这使我无法遏制地想念黄德峰。
　　
我仍在那家银行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人来人往的地方，人们很奇怪地看我，我不理会众人，只想在那里坐一会儿，坐到我想走的时候。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影在我身边坐下来：“小姐，是否可以换个地方坐坐”原来是黄德峰，我掩饰着激动说：
　　
“我又不认识你。”
　　
然后他送我回家，到楼下，黄德峰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我说：“不上楼了吗？你送我回来，不就是要上楼吗？”
　　
晚上，他依然在我的电话后很快出现在门口。我拉过他关上门，把脸埋在他胸口：“你不要走，别离开我，黄德峰。”
　　
“我爱上一个人了。”
　　
“不！”
　　
“可是我定情物都买好了，我准备向她求婚了。”
　　
说着他掏出一条项链说：“不值什么钱，是镀金的。”他把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桃花，嫁给我吧，我想早上睡个懒觉了，再也不要一早就赶我走。”
　　
“黄，”我喜极而泣，“可是你说你爱上一个人了。”
　　
“一个人就是你呀，傻瓜，我爱你.”
　　
“黄，”我握着镀金项链：“黄德峰先生，明早我们一起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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