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眷恋

颗心一直 · 发表于 2019-3-24 23:51:18

阳光的眷恋


  阳光的眷恋

  ——木叶子





  木质的摇椅应和着3月午后的阳光轻微的颤动，姥姥抬起头的时候，眯缝起满是皱褶的眼。怀抱里的小东西安静着沉睡在阳光里，那是7个月的我。很老旧的照片了，黑白的底子上泛了黄。但我仍能清晰的感觉到当时阳光的温度，是一种爱抚的姿势，就像姥姥的手。

  小时候，留长长的头发，软软的卷曲着。姥姥每天给我扎两个小辫。隔壁的喇叭花会攀绕在石柱围墙上，探进姥姥家的小院。起初偶尔会有几朵窜上二楼的平台，后来就全然依附着爬了上来。姥姥就把摇椅挪到了那个有喇叭花绽放的角落。

  午后，阳光像是从一朵朵喇叭花里释放出来的，蝴蝶一样在发间穿梭。坐在摇椅上的我昏昏欲睡。姥姥喜欢在这样阳光很好的午后，一遍遍的打理我的头发。我想姥姥是因为小时候，没玩过洋娃娃才会有这样的举动，试图去填北京哪里治疗白癜风安全一点补它的遗憾。以至于，后来因为厌烦和呕气，用一把小小的美工剪刀把青丝留在了那里。

  姥姥是在一个阳光闪烁的午后走的，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夕阳也落到了山的那头。我想姥姥是随着那天渐渐散去的阳光走的，她该是如了愿的。因为同样的一张摇椅，同样的阳光曾把她最依赖的人带走。二楼平台上的那个摇椅还在毋自孤单的摇摆着。石柱上的喇叭花渐渐的枯败、萎靡。

  后来白淀风我们搬家，妈妈说：把它搬进屋里放着。我执拗着，小小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它。因为我知道，每个有阳光的午后，姥姥就会眯缝着眼睛，斜靠在木漆凋落的摇椅上，轻颤的鼻息声会间断的传来。我想姥姥在那儿是有着眷恋的，对阳光的眷恋，对姥爷的眷恋。

  　　

  独自地坐在散满照片的木质地板上，感觉22年、17年、7年前的自己。阳光从窗户透明的照射，我抬起头，秋日午后的阳光就这样从我的体内贯穿，如同穿越一个空洞，一个时光的隧道。

  照片里那个身着红衣的小女孩，高高翘起的发辫在午后的阳光里飞扬。深抿着的嘴角，还有因此而鼓起的腮帮，单纯的快乐着。那是4岁的我。从那时，告别了二楼的天台、姥姥的摇椅还有角落里盛开的喇叭花。开始拥有一个自己小小的阳台，在上面摆满宝石花和仙人掌。阳光很好的午后，捧一本书蜷坐在阳台的一角，看阳光象蜻蜓在书页上跳跃。

  照片里17年后的我，身着一袭牛仔，长发飞扬。依然深抿的嘴角，还有因而鼓起的腮帮。只是眼底多了一抹困惑，只是现在的我，只拥有一扇窗户的阳光。窗外的防盗钢架，把阳光切割成一条条，我的世界也变的支离破碎。我好像就在这一条条的通道里，如同一个陀螺般疲惫的奔跑，我无法停止。

  这么些个日子以来，自身变化的速度超出了我的估计。这种不能控测让我惶惑，我以为我是在以这种速度往前，是对以往的一种背离。面对这个尘世太多的纷杂，感到慌乱而无助。阳光穿过灰蒙的云层，虚弱着彷徨。我把自己弄丢了，在那有悠长而昏暗的通道。

  而面对着这些发黄的回忆，那笑颜，却将我的意识拽回。原来，孩时的稚气始终是留存在了我身体的某个细胞里，我能嗅到当时空气里弥散的气味，就像现在。我还是我，那个眷恋阳光的孩子。生命的周而复始，容颜的悄然变换。而眼底是那抹似曾相识的笑意，我想我该因此而庆幸。于是，我想我还是可以，单纯的抒发，无来由的欢喜。以一种稚气的思维去想一些事，以一种单向的思维去做一些事，因为我还是我。很多时候找到自己，比埋头前行更为有效，亦或是找寻快乐的最佳途径。

  每每翻看这些旧相册，觉得恍惚，随着秋日午后的阳光在心里跳动。妈妈说我像极了姥姥，我是那么贪恋着阳光，一如儿时。或许我对于阳光的眷恋，是之于那攀附而上的喇叭花，之广东那个医院看白癜风好于那木漆凋落的摇椅，之于一双苍老的手。它们教会我简单的生活，坦然的快乐。

  我把这些回忆铺开，就像铺筑落叶的地毯，我轻轻的躺下，听到身下发出唏唆的脆响。忽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溢出带笑的眸子，划过记忆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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