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

庆历四年 · 发表于 2019-8-2 12:08:07

射箭

秋天，夕阳西下，天色黯然。枯树枝头，有细丝悬挂一枚铜钱。铜钱随风翻飞，一支长箭与之擦肩而过，然后深深扎入树干。一群乌鸦破空长鸣，箭也似的冲向苍穹。
“可恶！又射不中！”
暮色中，朝三暮四两兄弟正练习箭术。暮四屡次放箭皆不中，有些不耐烦，对朝三发起牢骚：“大哥，这样练管用吗？百步之外，如何射中那铜钱。恐怕再练十年也是枉然。”
“有志者事竟成，弟弟又何必急于一时。”
“可是大哥，我们已经练了十年了，箭术仍毫无进展。只怕世上也无人有此神技。”
“弟弟别多废话了，还是赶紧练箭吧。”
“我不练了，如果没有亲眼看见有人百步之北京中科白癜风出席健康中国公益盛典外射穿那铜钱。我从此不再练箭。”
“也罢。”朝三叹了口气说。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阵白风吹过。然后，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赫然出现。老者问：“谁说世间无人射得中那铜钱？”
“莫非老先生有此本领？”朝三反问老者。老者点头默认。
“老头子说话不打草稿，我与哥哥苦练十年皆不曾射中。你一个日薄西山的人可以吗？”暮四不以为然。
“拿箭来！”朝三为老者送过箭。“后辈小子看好了！”老这者右手藏于背后，左手执箭，全神贯注盯住那枚铜钱。
“哈哈……我就说老头子说大话,不用弓如何放箭？”暮四笑道。
“心中有弓，何须用弓。”
老者左手一挥，仿佛一道闪电脱手而出，眨眼间铜钱已被扎在树干上，一箭穿心，箭头恰好穿出钱孔，铜钱毫发无伤。暮四看得目瞪口呆。
“老先生果真神人！”朝三赞叹不已。
“哈哈……”老者长笑一声，然后随风而去。“多谢前辈指教。”两人不约而同说。
从此，朝三暮四分居两地，各自以自己的方法学习箭术。暮四摈弃了长弓，开始练习徒手放失。朝三一如往常，借以弓箭练百步穿杨之术。
时光流转十年，十年后故地重游，兄弟二人各有成就。他们在当年的枯树下再次遇见那老人。老人的右手依旧藏在身后。
老者问暮四：“当年老朽你一箭你可还记得？”
暮四恭敬的答道：“晚辈铭记于心，晚辈日夜苦练前辈那一箭，风雨无阻。十年来练地得心应手。”
“那你放一箭我看看。”
暮四左手执箭，凝神注目枯树枝头悬挂的铜钱，左手一挥放出一道闪电，命中铜钱，一箭穿心。铜钱随箭贴在树干上，分毫未损。
老者摇头，又问朝三：“当年老朽那一箭你可还记得？”
朝三说：“晚辈不才，前辈当年一箭晚辈早已忘得一干而净。但前辈的教诲晚辈却未敢忘怀。”
老者微笑，说：“那你放一箭我瞧瞧。”
朝三举起弓箭，长箭上弦一触即发。暮四忙阻止道：“大哥，先等等待我重新挂上一枚铜钱才好放箭。”
“不必了。”
“可是没有靶如何放箭？”
“有靶，你看见风中那条翻飞的细丝线了吗？”
“看见了，可那太渺小了，你不可能射中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朝三拉箭弯弓，弓如满月，箭如流星。锐箭一径朝方才悬挂铜钱的细丝线飞去，刹那间便将翻飞的丝线削作两段，接着又把暮四放出的箭劈作两半，然后取而代之，深深扎入钱孔之中。
“大哥，你几时修得这身本领？”暮四诧异不已。
老者笑容更加灿烂：“你看明白了？”
“晚辈十年前就北京中科白殿风医院正规吗看明白了。”朝三说。
“说来听听。”
“前辈十年前放那一箭，并非要我们按部就班，依葫芦画瓢的去学习，而是想借那依箭激发我们的斗志，希望有朝一日我们的箭术能超越前辈。模仿永远都只是第二，走自己的路才是正途。这不是前辈十年前对我们的教诲吗？”
老者点点头，说：“你们知道我为何用左手放箭吗？”
“请前辈明示。”
“因为我只有左手。”他掏出藏在背后的右手，空荡荡的袖管随风飘荡。“二十年前我断了一臂，故而苦练左手，学习徒手放矢。”他对暮四说，“但你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竟夜练左手徒手放矢，委实不该啊。”
暮四如梦初醒：“晚辈愚顿，辜负前辈一片苦心，着实该死。”
“明白就好。”老者说完大笑，笑声未尽老者已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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