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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角
孩子又在哭闹,断断续续的尖锐哭声像一把锈了的锯条在我脑袋里慢慢搅动,本就朦胧的灵感更是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我手中的笔无意识的在纸上狠命地划了一道凄厉的痕迹,心头却涌上一股无名怒火,我蓦地将笔向身后的甩去,歪着头向后吼道:“能不能让那个蠢货闭上嘴!他吵得我都没法工作了!”
“吱呀!”一个女人从门后出来,我当然认得她,但却很后悔认识她。
现在这个女人嘴上挂着明显地嘲讽的笑容,用一种滑滑的抓不住的语调慢慢说道:“不是我催你,整天趴在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孩子的奶粉剩可的不多了。”
我头皮一紧,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驱赶我一样,我飞快地披上一件外套就往屋外走去。将身后夹刀带剑的语言忽说说紫外线疗法的治疗作用视掉,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地走在初冬的街道上,街上有些冷清,想必是有些惧怕初来乍到的寒冷,是啊,有温暖的壁炉和舒适的沙发,谁乐意出来挨冻呢,有钱人的二奶活得都比我舒服啊,我心里不禁这样恶毒地想着。
我是个过了气的专职作家,名副其实的坐家,早已枯竭的灵感已经无法支付每月巨额的支出。我不止一次地想过,但我始终没有勇气,毕竟真正面临死神的时候谁都会犹豫几分。于是我便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都市里。一分一秒,举步维艰。
我踩在冷硬的人行道上,体味着它的人性,轻轻挡去那些用力抚摸我的娇嫩手臂,我并不歧视她们,相反有点同情这些同样困难的女人,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同情别人。唇间的香烟已然燃尽,我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想了想又点上一支。
或许正是我的精神状态就是这样,我笔下的人物和我的境遇竟是相差无几,我不仅将我之前的遭遇安在他身上,有时竟然分不清我和他谁是作者谁是主角,最近更是如此,我更加惊奇地发现,生活中发生一些事情竟然隐隐和我笔下的那个叫做叶重的男人所经历的,有些离奇的重合了。特别是我两天前激愤之下将家门口的信箱踢瘪,而叶重第二天在毁掉的信箱前碰见新搬来的邻居,她是一个身材姣好的离异女人,在叶重无意识的搭讪之下,女人将叶重引进家中,并和他发生了关系。令人发疯的是,在我身上竟然发生了和叶重同样的事情,当我推开她的门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快要了。她的脸就与我脑中构想的女人长得一样。
想到这里,我的手指有些颤抖,有几星烟烬落在我的外套上,我之所以突然跑出来也并不全因为我糟糕的心情,而是我觉得应该这么做,或者说,叶重这样做了,所以我也这么做了。这种心情难以标表述,就像是你明知道结局,但还是照着做了,并希望下一秒会发生不一样的事情。
叶重随手将烟头在路灯上碾了碾,他有点恶心,或许是因为早晨吃的廉价油条用的油不干净,不过谁知道呢,也没人在乎他。叶重是个作家,当然,是个没人喜欢的作家。他的稿费连自己都养不活,何况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所以他尝试过许多次,可是都未成功,叶重也知道这世界虽然丑恶,却无法轻易割舍,宁可卑微地活着,也不愿意干净地死去。他已经很久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
四射的火星灼伤了我的指尖,我盯着路灯上灰白色的痕迹,愣了愣,有些恐惧地看向十字路口。
叶重是个珍惜生命的人,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会结束地这样突然,他没有觉得解脱,知道那辆横冲直撞的猛兽撞上自己的时候,他才无比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点的痕迹,哪怕让鲜血留得再多些,再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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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大惊恐的双眼,汗液在一霎间布满我的额头,世界在我的眼中慢慢变得简单,它化成了无数线条与色块,说不清的颜色在我的眼中弥漫,我清楚地感到我的灵魂正在离我而去。
叶重站起身,他惊奇治疗白癜风的北京中科中医院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变年轻,胡须渐渐变短,下巴光滑地就像18岁的时候,松弛的肌肉变得更富有年轻活力,他每走一步,就更年轻一些,他向家中走去。
就像他第一次回家那样。
我心中的喜悦就想怒涌的火山一样,就这样在我胸腔中翻腾。我脑中只想着我年轻的身体,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强大的心灵。这一刻我觉得我握住了命运,握住了世界,握住了钥匙。
在这一刻,我彻底不知道,我是谁,叶重是谁,我是不是叶重。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家门。
一个男人,伏案疾书,突然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就像预先知道一样,胸有成竹地回过头,静静地看着我,,眼中呈现出无数云雾般复杂的情绪,他就这样望着我,然后又回过头,画了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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