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村庄

现在好喜欢说 · 发表于 2019-3-25 10:44:12

远去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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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强





  离开村子已经很多十几年了，虽然每年也回家，但也只是过年时节回一次，其它时间回去很少的，每回一去都能发现村子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是自己意料之外的，有些陌生的感觉，我记忆中的村子在我印象里慢慢地模糊起来，褪去了青山绿水，慢慢成了一张张黑白胶片，存放在记忆深处。

  村子以前只有一户人家，他的后人们依山建起了一片屋舍，一层层的，功能齐全，远远望去像是一座巍峨的楼阁，而这楼阁的通道，就是那条千年的石板路。慢慢地这里聚集了很多异姓，但是这个村子的格局却依然是原来那样，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

  我家就在这条石板路的边，每天上学都要从这条石板路经过，每次都不好好走路，总是拣着最大最平专家对骨髓炎疾病相关介绍最亮的石板，像是跳舞一般地从这一块石板踏上另一块石板。千年的雨水把它打磨得光可鉴人，夏天暴雨骤来，豆大的雨水打在石板上成一朵朵花，慢慢地石板开始湿润起来，空气也变成了蒙蒙的白色，一个个从这条石板路上走过的人撑着伞，穿着黑色的雨鞋，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灰色背影，慢慢地远去。雨水过后，石板路上流淌着满满的水，水可以流很久，记忆中最长的一次，大概流了一个星期，其实村里的积水没有多少，这些水是山上流下来的，雨水渗入山体表面石隙里，又从半山腰的某个地方汩汩地流出来，像是泉水一样，可以流很多天，这些清澈的水流在石板路上，这些青青的石板泛出了玲珑的光泽，像玉一般的。每每冬天来临，大雪初至，这条石板路就成了小孩子的乐园，打雪仗，在路面上划出一道冰面，从这头一下就到了那头，看着过路的人小心翼翼摇摇晃晃地走着，一群小家伙站在路边开心地笑。

  石板路的两边里有很多老房子老院落，每一座老院子都有一个排场的门楼，有的上面书着“诗书余香”，有的书着“钟灵毓秀”。每一所老房子里都住着一个老人，走进院落总是能听见老人的咳嗽声，能听见他们在屋子里或慢慢地走路，或是慵懒地在炕上翻着身子，或是正在吃力地给一家人做着饭菜。屋子里面很黑，阳光似乎照不进来，窗户里有一层窗板，冬天就把窗板档上。窗棂上糊着多年的窗纸，经雨水一浸，变成了褐色，偶尔窗纸了破一个洞，阳光从洞中钻了进了，白花花的，在白花花的阳光里能看到无数的粉尘在跳舞。我的爷爷奶奶就住在这样的一个院子里，奶奶家的门头上是一根雕花的楹梁，很是好看雅致，门板也是厚厚的木头，放在青石琢成的门蹲上，两个门蹲中间是厚厚的木门坎，每每推开那两扇门的时候，总是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奶奶是个小脚女人，她的身体很不好，我的记忆中她总是在生病，每次进她屋里，她总是把歪在床上的身子撑起来，然后坐到炕沿上，炕沿一根又宽又厚的木头，然后她就坐在那里，把她袜子上的绑带把裤管一层层缠起来，然后穿上那双黑色的小小的鞋。再拉着我跟我说着那些过去的艰苦岁月。

  那些熟悉的老人一个个都先后离世，他的后人们又在村子里更为敞亮的地方盖了新屋，这些老房子就慢慢地没了人烟，慢慢地变得杂草丛生，荒芜破败，甚至很多房子在日晒雨淋中轰然倒塌，慢慢只剩了四面颓墙。

  这条石板路的尽头是一棵千年古槐，有几围粗，树干早已干枯腐朽，慢慢变成空心中，那个树洞中可以容纳三四个人在里面，小时候的我们总是在这里捉迷藏，通过树洞看着外面的人四处地找。奇怪的是树上的枝竟然还活着，每年都会冒出浓浓的绿意，不由得让人叹服它的生命力。树皮上有着深深褶纹，容易接触到的已经被在这里玩耍的孩子们磨得光光的。这些黑灰色的褶纹见证着这千年的岁月，这岁月用刀子在上面一层层地刻下了自己的印迹，慢慢地又覆上青苔。或许是这千年的岁月让它有了异样的灵性，很多村民在村下许的愿竟然实现了，至于很多村民把它奉为神明，每逢过年过节，就会在村上烧香祈福，放鞭放炮。而如今这棵树香火依然，村子里还专门为它砌了一个大大花坛，将它盘根错节的底部砌在了这坛里，变化一些，却让人们对它少了几分亲近，多了些许敬意。指甲病变是不是白癜风的症状

  离开村子这么多年，这些在石板路边上的人家一户户地搬离了这里，在村子四围空旷的地方盖起了明亮的新房子，又慢慢地连成片，但是这样的村子在我的眼里是陌生的。一群群的小孩子在这里跑来跑去，却没有一个能认识自己，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出生呢，每每过年回家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他们总是远远地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流落在异乡的游子。

  以前每年回家的时候，都要专门从这条石板路上走走，也算是重温一下那童年的旧梦。现在这条石板路边上的人家越来越少，只有几户老人还留在那里，这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加上很多人家把炉坑里灰倒在路面上，这条石板路慢慢地变得脏乱不平起来，也把我童年的记忆深深地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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