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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
妈是个习惯晚睡的人,这也不能怪她,我经常夜里十一二点才回家,她会看着我进门,骂两句嫌我晚归的话,才去睡。是有点烦,但没办法。久而久之即使我早早回来,妈也要过了十二点才睡得着。
有次朋友借了辆破桑塔纳去办差,我软磨硬泡非要跟着,最后他拗不过,只好把我带上了。因为证件不全,在榆次车被扣了,后来托了个关系去要车,晚上我们就在旅馆等消息。我耐不住,留了朋友等电话,一个人到街上逛悠。实在无聊便晃到个拉面滩要了碗面,慢慢吃着。
在那种随便一个小地方都有的左右布满违章小平房的小吃街上,昏黄的灯泡下,多是一些表情呆滞的乡下人,抱着满是豁口的白瓷大碗默默地吞咽着,不时还有些诡秘阴沉的面孔一闪而过,四面透气的破塑料布帐,令我腹背受风。我有点不安起来。
赶紧把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嘴里,起身准备离去,掏了十块钱给那个矮小的老太太。却见一只近乎乌黑白殿疯买什么药膏治疗枯槁指甲缝里全是污垢道不如称为“爪”的手伸过来,手背上还粘了些卤汤,泛着七彩的油光,我不禁一阵恶心,再加上近日的不规则饮食肠胃不调,嗓子眼一松,吐了一地。
大概是离灶太近,溅到锅里了,老太太毫不客气地骂了起来。我直起身,用手胡乱揩着嘴。老太太舀了碗面汤递过来,我忙接住,又见她不知从哪儿拿了个小锹头出来弯腰去铲,还不时再骂两句。
端着那碗黑乎乎的面汤,我鼻涕眼泪地喝着,看那个瘦小甚至有点龌龊的背影,听着她用不太明白的方言骂。突然不知是被汤的热气激了眼还是怎么了,辽宁最好白癜风医院咨询眼眶竟痒了起来。忙放下碗,走了出来。
袖口一紧,那只“手”拽住了我的,我回过头,手里是摊成扇形的三个两块,两个一块,我轻轻地接过来顺势和她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突然间发现那眼神是那么的熟悉,而指尖触到她的手心,却分明是一种沁心的温暖。
好不容易找了个正要打佯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冷包子,想给朋友带回去不可如此应对出轨男。抬手看看表,都过十二点半了,“妈大概睡了吧”我轻叹了口气,拽了拽衣襟,扣紧领口的扣子,向黑寂的街道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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