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央

横无际涯

   
   
    小央
      
   
    小央最近不知怎么的迷上了涂指甲。爱得那种金澄澄的亮金色，纷乱了记忆，也迷茫了时针的转动，恍惚里带着妖冶和俗气。清浅的还不够，还要加重些成色，似乎就是要往指甲上泼墨一笔，掺杂些脂粉气与不正经的俗艳。可毕竟也将隔膜落得悠远些，添几笔颜色，好让梦想与现实之间，落差的不那么突兀。而除此之外，小央最大的爱好还有睡眠。贪婪在一场温暖的邂逅当中，稀稀落落地梦。长黑直发遮挡了半边脸，被穿透进来的日光影照着，白得，有些专家简述有关包茎的知识晃眼。
    　　
    这一觉睡得并不实。梦也是杂罗，星罗棋布地恍惚了一场寤寐。忽就有泪细细密密地涌出来，涌出的，却全是记忆，打皱了脸颊。几叠几进，已经记不得了，衍生出的是一片念想与情深，沉吟着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这时的小央是柔软的，人们私底下也乐得她就这样睡上几个时辰，不然虽是见惯了她的冷漠与暴戾，心里面，对她，也是有几分畏惧的。在这睡眠里，时间好似匆匆，也好似停顿。于是小央这些天一直是有些独来独往的，多少疏远了曾经亲密的朋友，跟谁怄气一般。只是这段心里面的杂草无休止地疯长，一味地折腾与烦躁，堵也堵不住似的。
    　　
    小央就那么不可抑地微笑了，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即使是眼下，坐在公车里，通往回家的路上，小央也卸不掉这一身的疲累。整日里跟自身那些个错综复杂的思想交锋，风车斗转。车窗外还有人在兜售着节日里残余的欢乐，不论寒冷还是叫卖声或者耀眼的霓虹，小央都无知无觉了。只管将混沌的双眼掩在一色的苍茫之中，往更深的寂寥有防治疾病作用的蔬菜里去。小央前面的座位上坐下一个高个子女人，一下子遮挡了她的视线。一袭深灰大衣，似乎为了搭调这一庄重而又萧条的季节。小央想，口对准时间，黑暗穿透身体，大约也就是如此了吧。
    　　
    但等下了车，熟悉的景致跳将出来，方才的感触便有些淡了，不是寡，而是一脉的清，没方才那么悲观和凛冽，带了丝丝的怅惘。无知无觉的，却硬是被风攫走了，一点感知都没有，只剩下径直地朝前走。这回，就不是疲累了，而是空，空得没了着落。那么些温暖，那么些白癜风的治疗过程与饮食有没有关系心里实成的地方，渐渐地飘忽了。
    　　
    女人。女人是在小央快到家时进入她视线里的。女人的那身破败，一下子抓住了小央的眼光。照理，小央平日是不大爱理会那些与己无关的人与事的，更别说是个坐在马路牙子上的这样一个落拓得不成样子的陌路者。然而就是那只握在女人手里开着屏的手机吸引了她，发着幽蓝的光，与女人破烂的长大衣格格不入。小央站着不动盯了半晌，刚要抬脚走的时候，女人突然侧歪了头，对了小央看。小央看出她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倏地就觉得，觉得，有点森然。在这森然底下，分明还有一种与小央身上类似的特质，那特质，对，小央想起来得了白癜风患者能吃香瓜吗，就是那一股子落拓，饱满地充斥着，让小央看起她来甘澈而凝厚。相比之下，小央要比她杂得多，充斥的不仅是落拓还有极大的怨气和不耐烦。可是，又毕竟找到那么点相通的境地，于是，伫足或者对视，或者只在一对灵魂的触角张开的时间。
    　　
    女人面色安和，坐着未动，小央却觉得不能再耽搁了，蹬蹬地上楼。坐在电脑前的时候，蓦地发现甲油已经剥落得不像样子，一块一块的，仿若小央残破的记忆。只是不晓得受了什么的开启，心念动了，临屏便记录起这些个杂七杂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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