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声“Jingjing”已经不再那么生涩。我承认,你有语言天赋,正如你表扬我一样。我很感激,感激你的声声“Good”,感激你的一声亲切的“Jingjing”。你说,你要离开了。我很清楚,无话可说。处于礼貌,我不再看着地下,抬起头,看着你。你说,别难过。我点头,但不敢开口,因为我怕我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姐的手有些颤抖。我握着她的手正如哪天我握着花的手一样,有些湿润。我抓紧她的手,正如刚才她抓着我那样。想告诉她别伤心,可是却听到她急促的呼吸。你说,再两天,你就可以见到你的朋友了,你很开心。我说,旅途愉快!同时,终于眼泪涌出。你侧过头,看着机场外面不说话。我低下头,怎么也擦不干眼泪。姐把拨浪鼓递到我手里,我向你递去,说我不能收这份中国礼物。你只是摇头说祝我好运。这是今天早晨出门前你递到我手里的。上面画着杜甫,是你们游杜甫草堂买的名曰幸运鼓的拨浪鼓。我解释说,这是中国东西,我可以随处买到。而对你来说却是一件难得的纪念品。你却不理,情愿和我推攘半天。最后你点头收回,退进了房间。等你出来,已背好背包,准备出门。我让你先走。你看看我,跟着爸爸出了门。我来到再无德文报纸、大背包、写满字的笔记本或烟草盒,只有你残余的气息的房间。愣愣地,有些伤感。看到床上散着的被子,我让姐去翻翻。果然见到了这个鼓。我们跑到爸爸车上,我笑着问你,带走鼓了吗?你坦然地答我“Yes,in my bag。”我和姐相对一阵笑。现在你依旧和我推让,我却只有泪水。我把它塞到你怀里,好象它寄着我的祝福。我咬紧下唇,侧过头用手不停地擦脸,只听到爸爸用英语不停地解释,而你又重复地说“No……”妈妈哽咽的中文也夹杂在里面。我突然又觉得很静。望着立在一旁的老师红着眼,我的泪水又决堤一般地往外涌。你抱着我,手臂紧紧地,还有些颤抖。我不知道是不是风吹动了你的袖子。>我*着你,只是说“I’ll miss you!”
机场外的风还真不小,吹得脸上的泪痕隐隐生痛,不知是不是还伴着心痛?头发被风弄得凌乱地舞着,扫到了眼睛,有些刺痛。本该有些思绪的,却陷入了空白。正如昨天和你在车里,我提到家,你说我的卧室终于快归我了,我只笑笑,不说话,你望着窗外,也不再言语。车上的CD孤独地唱着,我才静下来听,就有一句滑过耳边“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我看着你,呆呆地重复了一遍,就陷入了空白。